深夜,新月微弱的光芒只能在黑夜中显示它自己的存在,而整个科伦纳几乎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在瑞德摩尔的北边,弗雷德家的灯光依旧通亮,各种药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整栋木屋。
“汉斯,把这药方给特里斯送过去,让他手脚利索点!”
“好的,弗雷德先生!”
……
当黎明再度降临,充满活力的晨曦彻底将科伦纳唤醒的时候,在弗雷德家的餐桌前,三个疲惫的身影机械地将面包往嘴里送。
“弗雷德先生,您还好吧?”
“啊,果然是年纪大了,这熬夜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呢!”
“是啊,确实有点吃不消呢!”
“臭小子,你凑什么热闹?”
“拜托,你儿子我可是伤员,而且体力活基本都是我在干!现在玛莎阿姨不在,每顿都是这些面包,身体能吃得消才怪嘞!”
“少啰嗦,吃完给我把药送到病房去!”
“好好好!”
特里斯将剩下的面包往嘴里一塞,配着一口浓汤吞下后便开始忙活起来。
虽然昨夜弗雷德改进了十多种药方,而且也让妮娜试了其中的四种,但仍是不见起色。今天,必须观察剩下的十余种药方是否有效。这将是最后的尝试,因为妮娜的身体虚弱得非常快,已经不容许弗雷德再慢慢想办法了!
如果仍旧无效的话,那弗雷德只能寄希望于那最后的手段了!
“汉斯,妮娜虚弱的非常快,今天可能是最后的尝试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就要用上次说的那种药了!”
弗雷德十指紧扣轻抵着下巴,低沉沙哑的声音透着坚定与些许的无奈,沉着而疲惫的双眸闪动着不容质疑的威严,正死死地盯着早已萎靡不振的汉斯。
“妮娜她……弗雷德先生,现在我除了相信你之外也别无选择了,但愿神能保佑妮娜!”
汉斯无奈地闭目合掌,开始默默地祷告。
“比起祷告,还是先给妮娜喂些清汤来得更实际一些!”
“是啊,我马上就去!”
伴随着汉斯急促的脚步,新的一轮忙碌也开始了。
一种不行,那就试另一种。还不行,再试另一种。不断地失败,不断地重复,直到最后一种可能也以失败告终时,黄昏已再度降临科伦纳。
“弗雷德先生,妮娜她……”
“呵……汉斯,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
弗雷德长长地出一口气,话说到一半又打住了。
“我知道了……”
“嗯!等会尽量让妮娜多喝些清汤,明天的药会比较刺激。”
未等汉斯回应弗雷德便转身离开了,但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回书房,而是血精灵所在的房间。
“怎么样,躺的还舒服吗,丽蓓妲。”
“啊,是你啊。嗯,这床还算舒服,只是这绳子绑的有点紧,无论我怎么说,特里斯就是不肯帮我解开。还有,他昨天和今天都只让我喝了一只鸡的血,我都快饿死了!”
丽蓓妲不停地抱怨着,对自己的待遇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我们可没蠢到让你即吃饱又能到处跑。”
“哈?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都没有听清楚。”
“没,我刚说养活你还真费成本呢。”
“嘿嘿……我比较特别,是族里最能吃的。”
丽蓓妲羞怯的憨笑着,如果她的手没有被束缚住的画绝对会挠挠头吧!
“啊,对了,这两天我一直闻到熬药的味道,是有人发高烧了吗?”
“不愧是十分擅长药物的一族,甚至连这些药是治疗什么症状的都能靠闻出来。”
弗雷德不无感慨地说着,虽然他有听闻过血精灵一族对药物十分精通,但居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人不禁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吗?”
“对你来说也许是这样吧……”
“那个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吗?”
“确实……嗯?为什么这么问?”
当弗雷德明白丽蓓妲问题的真正含义时,脸上的诧异之色更加明显起来。
“因为今天的药明显比昨天的药效更强。你们昨天晚上准备的第一种药虽然对退烧十分有效,但药效实在太强了,虚弱的人很可能承受不了。既然准备了那种药却一直没用,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将那药扔掉,说明其它的药都没有效果。”
弗雷德瞪大了双眼盯着丽蓓妲,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丽蓓妲在最初被绑住时的反应让弗雷德一度怀疑她是一个智力缺陷者,但现在的一番推论却让弗雷德大跌眼镜。
之前的反应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果拥有那样的演技与城府,就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就这样简单暴露自己。既是愚者又是智者,这样的存在可能吗?
疑惑、不解,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存在!
“嗯?怎么了?为什么你这样看着我?”
“啊,都差点忘了我过来的目的了!我就直接问了,你知道亚巴顿吗?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出现的怪病!”
“亚巴顿?怪病?”
“是吗,看来你也不知道呢。”
“为什么问我这个?”
“嘛,告诉你也无所谓。那副药是我最后的手段了,如果也无效的话,我只能寻求别的帮助了。虽然我不是很甘愿,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救妮娜一命。”
“妮娜是谁啊?”
“啧,你的问题是这个啊!妮娜就是我收治的得了亚巴顿的病人。”
“哦!”
面对这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弗雷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哎,算了,居然会想着找你帮忙,我也是老糊涂了!”
“可以哦,如果是帮忙治病的话。”
“是吗?那我让特里斯再给你加一只**!”
“好啊好啊!”
背后传来的欢呼声让弗雷德有些哭笑不得,一声苦笑之后便默默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再度聚集在了妮娜的床前。缺乏睡眠造成的浓重的黑眼圈和无暇顾及的胡茬,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三人显得更加憔悴。
“汉斯……”
“啊,弗雷德先生,我知道了。”
“嗯,动手吧,特里斯!”
“嗯!”
虽然只是非常简短的几个字,但三人都能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在沉重得有些压抑的气氛中,三人开始了最后的尝试。
当特里斯将药慢慢灌下去后不久,妮娜便开始轻微地咳嗽起来。
“弗雷德先生,这是……”
“看来药效开始体现出来了。特里斯,把束缚的带子给妮娜系上,牙塞也戴上,免得等会妮娜无意间伤到自己!”
“是,父亲。”
虽然满是疲惫的神色,但特里斯的动作却丝毫也不见松懈,精准而迅速地完成着弗雷德交代的每一件事。
“汉斯,这里没有任何你能帮忙的了,你还是先到隔壁房间去等吧!”
“弗雷德先生,虽然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至少让我像一位父亲那样陪在妮娜身边吧!”
汉斯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着妮娜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焦急而又心疼地看着妮娜,片刻也不愿将视线从妮娜的身上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妮娜会感觉更加痛苦,如果你承受得住的话。”
三人之间再无任何的言语,只剩下妮娜越来越痛苦的呻吟声回荡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止是呻吟声,妮娜渐渐开始扭动起身体,汗水不停地往外渗。
半个小时之后,妮娜痛苦的症状总算开始减轻,一个小时之后,妮娜再度恢复到了沉睡的状态。
“妮娜!妮娜!你怎么样了?”
“让开!”
弗雷德一把推开了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汉斯,仔细地检查着妮娜的状况。
“汉斯,妮娜是好样的,她挺过来了,而且烧也退了!”
弗雷德不禁有些激动地说着,疲惫的双眸中不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当理解了弗雷德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之后,其他两个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喜悦的神色。
“妮娜她,妮娜她……”
“汉斯,先别激动!妮娜虽然撑过来了,但还是非常虚弱,需要补充营养。汉斯,去把清汤再热一遍端过来。特里斯,我再配一副药,你去准备。”
“好!”
“知道了!”
在弗雷德的指挥下三人开始各自忙碌起来,时间很快便接近正午。
“啊……阿爹……阿爹……”
“妮娜,父亲在这,父亲在这!”
妮娜虚弱的带着稚气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父亲,意识也渐渐开始恢复。汉斯紧紧地握着妮娜的手,不停地回应着女儿的呼唤。
“阿爹,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弗雷德先生家。啊,对了,妮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了吗?父亲这就把清汤端过来。”
汉斯急忙起身去取放在一旁的清汤,因为激动而手忙脚乱得差点洒出来。
“阿爹……痛!”
“啊?妮娜,你哪里痛?”
妮娜一声痛苦的呻吟让汉斯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急忙放下清汤回到了妮娜的身边。
“右脚……”
“哪?让我看看!”
汉斯急忙掀开了被子,观察起妮娜右脚的情况。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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